Slowtime | 慢時光
文/時光君-雙木
慢時光原創,轉載請聯系
“黃軒又回來了”
,這是最近很多人發出的感慨。
2021年的影視劇,含“軒”量似乎有點高。
開年時,他以一部脫貧劇《山海情》打響開年的炮。
他演的馬得福,用一身灰撲撲的形象,在漫天黃沙中讓觀衆們的眼淚決堤。
隨後又以《奮鬥吧中華兒女》和《1921》接連催淚;
國慶檔的兩部電影,更是讓大家看到了白月光那般的存在——
在《長津湖》裏,他是偉人之子毛岸英,戲份有限,卻貢獻了讓人感動的淚點。
《我和我的父輩》中,那個“在天上寫詩”的火箭發動機設計員施儒宏,將那份極致的質樸與浪漫演繹到極致。
“黃軒是時候紅了吧。”
越來越多的人,在網絡上如是說。
越來越多的導演,也開始對他抛出橄榄枝,並且對他褒獎有加。
黃軒也越來越被大衆所熟知——
從“文藝男神“到“國民初戀”,知乎上還有人這麽評價:
“有了黃軒,從此所有小說中落拓公子全都有了臉。”
黃軒的成名路,其實走得艱難。
很長一段時間裏,他都只是娛樂圈裏的小透明。
從連續被替換被刪除戲份,再到成爲陳凱歌、馮小剛、章子怡的男主角,黃軒究竟是如何低開高走的?
英雄七連,最後只剩下叁個人
2014年,是講述“黃軒故事”的一個分水嶺。
這一年,他因爲《紅高粱》、《推拿》的播出和上映,在衆多小鮮肉包圍中殺出一條血路。
很多人便是從這時候起,才知道有個叫黃軒的演員。
而在這之前的出道7年裏,黃軒大體上可以稱得上是“備胎的時光”。
黃軒的夢想,本來是成爲一名舞蹈演員。
然而,在臨近高考時,他受傷了,喪氣地在床上養了半年。
在這期間,無聊的他只能躺在床上看影碟。
看多了之後,他忽然覺得:
“做演員真好,希望自己活在那個戲裏。”
于是,他准備了一年,沒考上中戲和北電,最終選擇了作爲“備胎”的北京舞蹈學院音樂劇系。
進了大學後,黃軒雖然長的好看,聲音好聽,演技也也天賦,但還是一直在“備胎”的路上。
大一時,黃軒試戲上了《滿城盡帶黃金甲》小王子一角。
然而,直到他從報紙上看到了影片要開拍的消息,他都沒有再接到劇組的聯系。
他打電話給副導演:“咱還拍嗎?”
副導演告訴他,大王子已經換了周傑倫來演,小王子年齡得從19歲改成14歲。
因此,他不再被考慮了。
《海洋天堂》裏,換選本來要演文章那個角色,爲此在遊泳館泡了一個夏天。
結果,導演一個電話打過來,又臨時被換掉了。
婁烨導演的《春風沉醉的夜晚》入圍戛納電影節,黃軒很興奮,他在裏面有40分鍾的戲份。
然而,看完影片之後他才發現,自己被剪到只剩一個模糊的背影。
《日照重慶》裏更慘,個定的就是黃軒,但到最後,投資方堅持要用他們的人……
幾次叁番地被“命運”玩弄于股掌之間,黃軒一度活在郁悶之中。
更雪上加霜的是,大叁那年,父親突然去世。
他連夜坐車趕回家,依舊未能見上父親最後一面。
隨後,爺爺奶奶也在相繼被查出癌症後去世。
那段時間,是黃軒人生極其低谷的時期,親人沒有了,也沒有戲拍。
生命的支點全被打斷了,他反而覺得特別勇敢了。
畢竟,最珍貴的都失去了,人生再壞又能壞到哪裏去呢?
那時候的黃軒,更像一棵大樹。
向下,不斷紮根,納入最深情緒;
向上,不斷生長,慢慢蓄力。
而他的儒雅文人形象,與其說是外形氣質加成。
倒不如說,是一路以來孤獨和敏感的個性,沉澱下來的一層表皮。
那段時間,黃軒演過一些文藝片,如《無人駕駛》等。
但都很小衆,反響也不大,他依然是娛樂圈中的小透明。
在又一次接到被換掉消息時,黃軒正在參加威尼斯電影節。
“當時就想,回到北京後又會是什麽樣?又是每天在自己小屋一待,見組跑組,等待壞消息的不期而至?”
他索性不回去了,帶著200多歐元,找了家青年旅舍,在巴黎逛了半個月。
他的性格,是向內生長的。
他最大的情緒,是孤獨。
時間繼續往前走,黃軒的“中年之劫”,如約而至。
對于演員而言,爲何中年這道坎如此之難?
因爲,它直接把演員們面前的路給一劈兩半,靠顔值的只能泯然于衆人,漸漸淡出;
只有用實力說話,才能熬過去,一步更比一步紅。
幸好,黃軒是後者。
2014年,電視劇《紅高粱》開播,劇中黃軒飾演周迅的初戀。
在河邊私定終身那場戲中,初戀男女之間的單純與興奮,被黃軒和周迅演繹得淋漓盡致。
一個眼神,就足以诠釋兩個人青梅竹馬的緣分;
一句“九兒你真好,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”,道出了俊傑與九兒之間青澀的感情。
殺青後,周迅這樣說:
“他是我們每個人小時候都有過或者幻想過的一個純情愛人。”
從此,黃軒身上多了一個
“國民初戀”
的稱號。
曾經“負”過一次黃軒的導演婁烨,也拿著《推拿》的劇本再一次來找他,邀請他飾演失明的大學生小馬。
“你身上有小馬的氣質。”
“什麽樣的氣質?”
“享受孤獨的氣質。”
爲了演好這個角色,他認識了很多盲人朋友,留心觀察他們的行爲舉止。
這是他首次出演盲人的角色,诠釋得卻異常精彩。
溫暖、溫柔,又自帶憂郁氣質。
《推拿》一經上映,業界人士都給了他很高的評價。
在參展柏林電影節時,評委梁朝偉爲黃軒祝酒,並鼓勵黃軒:
“其實你一直都在影帝候選範圍,你的表演很棒,真的!”
從此以後,黃軒多了一個稱號——
“梁朝偉接班人”。
而立之年的黃軒,終于在沉寂7年後,證明了自己的演技和能力。
向內生長的性格,恰巧讓黃軒找到了表演的出口。
他曾說過表演是他的救贖:
“我性格色彩比較豐富,好像換上了別人的衣服,就可以將內心深處的一面釋放表達出來”。
成爲演員,按黃軒自己的話說。
是一種幸運。
給了他足夠多的機會去表達自己。
很多人在黃軒身上看到的是,“少年氣”。
這種氣質無關年齡,而是他在表演中迸發的一種純粹又天真的狀態。
黃軒經曆很多心境變化。
但有一點,他始終沒變,那便是——對演戲事業的專注與認真,從不敷衍。
黃軒,是一個戲癡。
每一個角色,他都全身心沉浸進去。
他把自己活成了角色。
拍攝《妖貓傳》時,黃軒飾演大詩人白居易。
爲了賦予這個角色更立體的真實感,有一場在雪地裏的戲。
黃軒問怎麽演。
陳凱歌回答:
“不用演,你就站在雪地裏吧。”
就這樣,黃軒身穿薄紗衣,在雪地裏一站就是45分鍾。
須發皆白,沒有任何怨言。
“不冷是不可能的,你知道紗粘上雪以後會很冰,風一吹那紗貼在你身上……但是心裏是熱的,因爲白居易那時候很亢奮,還在跟自己較勁。”
僅這一場戲,那個“天真”、“執拗”,甚至有點“孩子氣的癫狂”的浪漫角色,就被黃軒演活了。
坐在攝像機背後的陳凱歌,跟旁人得意地顯擺了一句。
“你說,我選他選得對吧。”
《芳華》導演馮小剛說:
“選擇黃軒是因爲他沒有被過度消費,他沒有讓自己泛濫。”
在電影中,黃軒飾演的劉峰,不苟言笑,木讷卻又浪漫,沉悶卻又質樸。
這份獨特的氣質和歲月的積澱感,毫無疑問是屬于黃軒的特質。
首次擔任導演的章子怡,在《我和我的父輩》中,個想到的搭檔,就是黃軒。
被問及爲什麽會叫來黃軒出演時,她回答:
“我想要父親這個角色是浪漫的,是做事情也不大呼小叫的那種人。我覺得他像這個人物。”
在漫天風沙中,黃軒騎著車,蓦然回頭,微笑。
那一刻,定格了上個世紀所有父親們的沉默與愛意,質樸與天真,浪漫與溫情。
他經常被視作“下一站梁朝偉”:
“一張有文藝氣質、可少年可滄桑的臉,純中帶欲。”
可真正的演員,絕不會局限于此。
黃軒也一樣,他決定要走出“文藝”這個他最擅長的“安全區域”。
于是,我們就看到了一個脫去文藝外衣的,不一樣的黃軒。
在《山海情》中,黃軒一身皺巴巴的衣服,一臉灰蒙蒙的塵土,一口楞憨憨的方言,活脫脫一個山溝子裏走出來的人。
認真的思索,強大的共情。
用心的琢磨,適度的想象。
黃軒就這樣自由地遊走于各個角色之間,拍一部戲,活一種人生。
這是做演員最幸福的體驗。
《花樣年華》裏,梁朝偉對著吳哥窟的一個石洞,傾吐內心秘密。
而被譽爲“梁朝偉接班人”的黃軒,也曾經在很長一段時間,對著宿舍門前的叁棵樹講話。
曾在一個節目裏,黃軒直愣愣說過一句話:
“我天天都很孤獨。”
是啊,他那樣的人生旅途,很難不孤獨。
從小,父母就離異,跟隨母親來到異地,沒有太多朋友。
長大後,事業接連受打擊,親人一個接一個離世……
他的性格,始終向內,身處浮世卻不驕不躁。
他的眼睛,始終清澈,仿佛一眼就能洞穿這個世界。
這種向內生長的性格,這種“知世故而不世故”的內涵,恰巧讓黃軒找到了表演的出口。
而因爲表演,他也找到了人生的出口。
演戲有激情,生活需安靜。
在這個紛繁複雜的娛樂圈,黃軒始終保持著自我,追求著本心,過著自己想要的簡單生活。
奉行“極簡主義”的他,也沒有太多的物質欲望。
沒有工作時,在家澆花、寫字、冥想。
以前他會每天給自己定下目標,要讀多少書、要看多少電影,或者寫多久的書法。
近兩年,他不再對自己有約束,也不再給自己規定。
沒有了這些條條框框,反而更加自由了。
“今天狀態好了,可以看書,可以寫字,也可以純粹地躺著,閉目養神。”
他的生活狀態,時而像個“退休幹部”——
在家泡壺茶喝、看看屋裏的花花草草、聽音樂、做家務、累了就看書;
時而就像放蕩不羁的“浪子”——
騎單車逛到人迹罕至的地方,到各地自駕遊。
他不想像陀螺一樣,盲目地旋轉。
他更想要的,是讓生命狀態回歸到質樸,簡單,本真。
如今,他最大的夢想仍是“四個叁個月”。
“一年有叁個月時間讓他爲一個角色做前期准備;
一年有叁個月時間用來拍好這部作品;
一年有叁個月可以跟愛人旅行;
一年再有叁個月和愛人一起種地、養花、喝茶。”
不管事業處于高峰還是低谷,不管是人群簇擁還是獨處一室,黃軒都有一種讓人羨慕的心態:
保持初心,別著急,慢慢來。
這樣的黃軒,實在沒法不讓人喜歡。
演戲是一輩子的事,他的黃金時代會很長,很長。
而對我們觀衆來說,這樣的演員值得長期和期待。
*:時光君--雙木,90後,慢時光專欄,用理性認真思考,用態度安靜生活。一半灑落陰涼,一半沐浴陽光。 国产在线十八禁观看